人太菜就会死

Can't Take My Eyes Off You.

GhostScott:

反正就是一个相亲梗,纪念一下我可怜的被逼相亲的二表哥。


 


 叶先生今年三十五岁了。


       像所有这个年纪的精英好男人一样,他拥有一身线条完美的肌肉,眉眼紧皱时细纹堆在鼻骨旁也异常地性感。当然,更重要的是,他有一份稳定的高收入工作,有男人憧憬女人艳羡的挥金如土的权利。


       但是,这样的三十五岁的叶先生,没有女朋友。


       叶家两位老人上了年纪,天天碎碎念叨着要抱孙子。可叶先生从来不以为意,一心扑在工作上,仿佛坚冰一般生硬无情。可该来的总是躲不过,终于叶老太在再一次目睹了别墅区的其他老太太们兴高采烈哄着孙子,笑得皱纹都挤成朵花儿的时候,克制不住气血上涌,怒不可遏地打了个电话给万里之外的叶先生,吼着逼他第N次回家来相亲。


       三天后,叶先生着了一身简单的运动服,闲适地靠在西餐厅的软椅上,他手上黑色的运动护腕在精美的桌布上轻轻摩擦,发出细微声响。叶先生的脸色平淡如常,一点没有被逼相亲的愁苦样,但他也只是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女人,抿紧了唇。


       这个女人同他见惯了的其他女人一样,有修得细长雅致的眉,眉下的眼里戴着棕色的美瞳,漂亮的蕾丝边将瞳孔装饰得生动,却怎么也掩不住眼底的疲乏枯燥。她垂下眼帘的时候,涂抹了浓浓睫毛膏的睫毛粘着在眼下周,像浓墨凝结在宣纸上。


       叶先生无趣地笑了笑,端起高脚杯闷闷喝起酒来。这酒算不得太名贵,但入喉也称得上醇厚。酒红色的液体和着暖黄的灯光摇曳出旖旎来,让叶先生有些晃神。他并不是一个爱酒之人,这次却情难自禁地多喝了几杯,脸烧红起来,人也有些许轻飘飘。


       既然想喝一次酒,醉了也无妨。他这样想。


       对面的女人望着叶先生一副自得其乐的神态,皱起了眉头。她能感受到叶先生对自己的不重视,但那又如何,谁愿意放过一个阔佬儿呢,何况这个阔佬长得颇符合她的心意。女人的身子略微向前倾,精致的指甲不停敲打着玻璃杯,叮,叮,叮。她僵硬的五官活动起来,有几分妩媚。


     “那么,叶先生您中意什么类型的呢?”女人媚笑着撩了下垂落的卷发,风姿绰约。


       叶先生摇晃着高脚杯,玻璃上荡漾的红让他有些沉醉。他透过这杯液体望向女人,她已经溶在酒里,被他颤得支离破碎。


     “我喜欢…爱干净的,指甲整齐,有健康的浅粉色。最好是没有刘海的简单短发,不能染颜色,纯黑的最好,衬得他白皙的肤色像会反光。”


       女人马上垂眸看了看自己染成金黄色的大卷,神情十分尴尬。她手上精致的美甲此时也显得嘲讽起来,斑斓得像是在讥笑她。


     “我最喜欢他穿西装打领带的样子,西裤会将他浑圆的臀部和修长的腿包裹得带上禁欲的美感。他冷淡倨傲的表情几乎锋利得让我心碎,但是没有关系。”叶先生满足地笑起来,此时他看起来像是高中学园里那些爱炫耀恋人的毛头小伙子,眼里满是得意与欢欣。“他不能太老,三十多岁正好。十八岁的他我也喜欢。把校服纽扣扣得整整齐齐,背着书包喊我一起回家写作业。那时候他多受欢迎,抽屉里都是女孩子送的早餐和情书,可他只属于我一个人,从头到脚。”


       女人呆滞的笑容险些要从脸上掉下。藏不住不可置信的神情,她过了好一会才僵硬地撇了撇嘴。“哈哈…叶先生真幽默。”


       叶先生摇了摇头,笑得甜蜜。


     “其实他变成老头子也没什么,大不了我养着他。”他头顶上璀璨的灯光折成碎片散在他黑色的瞳仁里,亮晶晶的一片,煞是好看。


       他对面女人一下子瞠目结舌,看着叶先生说不出话来。


     “总之…”顿了一下,叶先生怜悯地看着女人,“这位…小姐。总之我不喜欢你这种类型。”


       女人不可思议地盯着叶先生的脸,一张脸霎时变了好几种颜色,最终定格在惨白上。她迅速起身拿起包飞也似地逃离了,生怕沾上什么脏东西。临走前还鄙夷地白了叶先生一眼,跟看怪物似的。


      “恶心人的神经病,活该找不到对象。”


       叶先生一个人安静地靠在椅子上,抬头仰望着顶上的水晶吊灯,石头被切割成棱角分明的几何体,互相折射着耀目的光,像许多太阳悬在他头上。


      他睁得眼睛有些酸痛,但他不想闭上眼睛。他就这样定定地看着天花板。他想着回去叶老太不知又要怎么数落他。不过无所谓,他能编出也曾编出无数冠冕堂皇的理由,只是从来不敢说真话罢了。


       算了,算了。


       叶先生有些自嘲地笑笑,他感觉紧绷的神经随着酒精作用渐渐舒缓下来,血液在血管里奔腾跳跃要蹦出皮肤。他听见自己的心脏撞击着胸腔,收缩,放松。收缩,放松。嘣,嘣,嘣。像在给餐厅的音乐打节拍。他不清楚正在播放的是什么歌,只是觉得耳熟。似乎很多年前,有人曾在他耳边哼唱过。叶先生渐渐合上了眼睛,生理盐水润湿了眼角。他隐隐约约听见了一句。


      “I love you,baby.   And if it’s quite all right.”


       谁知道呢,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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