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借冇还 - Chapter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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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郎等等X黑帮政委梗
OOC有，逗逼有，神展开有
平坑……没有
Chapter 04 - 袒露心声通常在宵夜之后
回到家的李易峰并没有立即休息。
反倒是陈伟霆乖乖进房洗澡冲凉，换上睡衣准备趁早上床时，才听见楼下传来的异响。
“你在干什么？”
循声下了楼，他一眼便看见了开放式厨房中的李易峰。
“喝酒咯。”
“哇哦。”看着脚下碎了一地的酒杯，陈伟霆想笑却忍住了。“你有没有地拖？”
“地拖？拖把是吧？”重新在架子上拿了两只酒杯，李易峰大步跨过地上的残迹，一边说道明天自然会有工人来清理。
“你不惊惹蚁？”陈伟霆看不下去，只好从抽了一堆厨房纸巾，蹲在地上为他清理起来。
“别弄了，过来喝酒。”说话时对方已走去客厅，正打开电视，调拨着深夜里泛善可陈的体育节目。
“等一等。”擦干净地板，又拾起所有玻璃碎片，确定无所遗漏后，陈伟霆提醒他现在不宜饮酒。“你支酒未Sober过，现在饮，好浪费呀。”
“嗯？哦。”李易峰反问他那该如何。
“你有没有Decanter？”见对方的茫然反应，陈伟霆猜测大约和地拖一样，李易峰根本不知道什么东西该放在哪里。“算了，我自己找。”
很快他在放置酒杯的柜子里找到了一支未拆封过的醒酒器，纸盒上落了薄薄一层灰，看样子它的主人一早忘了它的存在。
“呐，像这样。”端着洗净擦干的醒酒器来到客厅，陈伟霆向他演示起红酒的正确饮法。
“你这支是97年的Graves，那年虽然是葡萄大收获，但由于Graves地势不好，收成前经历了很长一段雨水期的关系，这个地区的所有红酒都没其他地方那么甜。”弯身替人倒起酒，陈伟霆差点产生了回到VIP包间的错觉。
李易峰坐在沙发上，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可倾倒在透明醒酒器里的酒液，的确比他从前喝的要暗沉一些。“所以呢？”
“所以，你这支酒，要醒多一阵咯。”凑在醒酒器边闻了闻，陈伟霆断言道其他红酒差不多需要半个小时，可这支最少一个钟。“等一等吧。”
“等一个小时？那我现在干嘛？”
“嗯……”
已经过了球赛季，显然陈伟霆也觉得让李易峰坐着等是一件过于无聊的事情。“你肚不肚饿？”
“啊？”
“肚子呀，饿不饿？”陈伟霆很快提起他们晚餐所选的港式餐厅。他看得出来对方只是为了应付自己的口味，实际上李易峰并没吃下多少东西。“我有点饿，想煮个面，你食不食？”
“你还会煮面？”
“看小我！”
于是陈伟霆转身回了厨房，没过太久当真端了两碗汤面出来。
虽然是在橱柜里找到的即食面，但他起码亲自动手为李易峰煎多了一只糖心蛋。
“吃吧。”
“……”
李易峰差不多快忘了上一次吃泡面的具体时间，大约是他还在读书的少年时代吧，经常下了课就得赶去打工赚第二年的学费，匆忙间吃些泡面盒饭总是免不了的。
“怕我落毒害你，不够胆敢食啊？”陈伟霆坐在他附近，边说边往嘴里塞了一大筷子面条，同时又顾着说话，两颊免不了鼓了起来。
“不是不敢吃，只不过好久没吃这玩意儿了。”拿起筷子，李易峰先是喝了口面汤。
果然，还是那个味道。
防腐剂和味精之类的东西，长久不碰的话，真有点令人想念。
睨了眼埋头吃面的李易峰，可能陈伟霆都没发觉自己是笑着的。
“饮酒前应该多吃点东西，空腹伤胃的嘛。”
“你懂得倒挺多。”多的不像是一个只笑得风花雪月的纨绔子弟。
“其实，我不是富二代呢。”
放下筷子，陈伟霆眼神一黯，眉头也跟着蹙紧起来。
“哦。”
“又不能讲不是，但就真的不是咯。”重新开口时，陈伟霆露出一个没什么大不了的笑。“私生仔来的，我同我细佬都是。”
于是陈伟霆对他说了一个简短而明了的故事。
男人发家前再内地已有家室，后来独身去香港做生意，认识了有钱人的女儿，权衡利弊便同原配离了婚。
“我老豆运气不好，娶了第二个老婆这么多年一直没仔生。所以前几年他就派人来内地找我，一直给钱我，希望我尽早替他生个孙咯。但是你知啦，我是Gay来的嘛，有什么可能会娶老婆呢。”
李易峰听得认真，不过也没因此停下吃面的动作。“那你弟弟呢？”
“我细佬他……”腼腆的笑了笑，陈伟霆说他的弟弟叫阿Ben。“我们虽然是孖生，但是他身体不好，又有点Short Short啲，老豆不肯认他，也都不敢要他生的仔。”
“Short Short啲？”
“就是……不是很聪明，有点傻仔那样。”
“哦……”李易峰了然，点点头，复又问起他将来的打算。“你说跑路跑路，跑到这边也得有个计划呀。”
“计划不就是……先安定下来，再赚点钱咯。”
“……你很缺钱的？”
“当然缺啦。”
陈伟霆笑着看他，心道不然也不会接下这单生意来到你身边。“至少我都要储定钱，不为自己以后都要留给细佬医病呀。”
“看不出，你还是一个好大哥。”这句夸赞，李易峰是真心的。“做你弟弟，一定挺幸福的。”
难得陈伟霆没有接住这句赞扬，他只是端起碗，轻声问了句面够不够。
“够了。”递出碗时，李易峰扫了眼桌上的醒酒器。“对了，你以前做什么的？我看你好像挺懂红酒的。”
“我做一段时间的Barman。”当然在发现调酒师一个月的薪水都抵不上牛郎一围桌的小费时，这份工作正式被他丢去了脑后。
“那你有没有兴趣继续呢？”李易峰说起他也有一个场，跟先前的BB Club不同，是正经营生的酒庄会所。
“……你不是同我讲笑吧？”
“不想就算了。”
“想，当然想了。”
“你明天早点起，我带你去会所看看吧。”
“好啊。”
“那我现在可以动手了么？”
“嗯？”
陈伟霆愣了愣，随即意识过来对方是在说红酒。“可以，时间差不多了。”
替人斟上酒，陈伟霆忽然很想笑，于是他就这样笑了出来，也不管对方会不会问他原因。
“笑什么？”
“笑你好好人咯。”
“我以为你一直当我是坏人。”
“不会~”
故意拉长否决的话，陈伟霆边笑边咬起唇，将其中一支酒杯递给对方。“电视剧都有讲，从来都是靓仔演好人，坏人一出场就是衰格相。”
“那你一定很久没看电视了。”轻抿了口红酒，李易峰笑道现在帅哥演反派才是内地剧的主流方向。
“怪不得TBB没人看啦。”拍起大腿，陈伟霆怒道果然为了收视率，内地这边也蛮拼的。
“所以喽，你们那边的规矩拿到这边来，注定是行不通的。”李易峰像是在说电视剧，然而隔着酒杯，他两眼却始终盯着陈伟霆，更像是借此说些其他什么。“你不喝的么？”
“饮，当然要饮啦。”端起自己面前的那杯酒，陈伟霆未做多想，仰面喝下大半。
几分钟后，陈伟霆靠在沙发上，似乎提前进入了梦乡。
李易峰亲自站起身，先是捡起落在地上的红酒杯，接着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确定对方是真的失去知觉后，他才拿出手机，拨通乔振宇的电话。
“搞定了。”
“这么快？”
“不然你以为？”
电话那头的乔振宇笑了笑，本来还想再调侃几句，忽然又像是记起了别的什么。“你用的是哪瓶药？”
“还能哪瓶？不就是你桌上那瓶么。”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白色药瓶，李易峰看了眼，上面只画了一个蓝色交叉标记。“你怎么也不在瓶子上写个名字？”
“等等，你拿的该不会是我今早放在桌上，一个画了蓝色小叉的瓶子吧。”
“不然呢？你的安眠药不是一直放桌上的么？”
“糟糕，阿峰你听我说，那瓶它不是安眠药……”
“……所以是毒药？”
虽然家里开了冷气，李易峰还是因为乔振宇的这番话而留下了冷汗，他举着电话悄悄回身，迟疑着是否要去探陈伟霆的鼻息。“说话呀，到底什么药？不会吃死他吧？”
“吃死倒不至于，但是那个药……”乔振宇尴尬解释道具体成分过于复杂，说出来李易峰也未必听得懂。“就，就是一款精神科药物，目前只在动物身上做过药物测试。”
“重点，说重点，我要知道重点。”会不会毒死陈伟霆，是李易峰现在最关心的事，他可不想凭白背负一条人命在身。
“重点就是……这个药本身不含有安定成分，现阶段也没过出现动物服用后陷入昏睡的现象。”
听完这句话时，李易峰从半信半疑变作了全盘信任。
只因他看见陈伟霆逐渐睁开眼，此刻正从沙发上缓慢爬坐起来。
不知是不是副作用的关系，陈伟霆眼神有些涣散，就连望着李易峰的神情，也与方才完全不同了。
“Bill？你还好嘛？”匆匆挂断电话，李易峰考虑着要不要趁对方还未清醒，先下手将他敲晕过去。
“Bill？”听见对方这么称呼自己，陈伟霆歪下脑袋，眼中氲起一丝苦恼。“你认识我哥哥的？”
“你说什么呢？”背手去抓茶几上的酒瓶，李易峰在心里说着只要他敢扑过来自己就敢敲上去。
“阿Bill，不就是我哥哥咯？”蹒跚站起身，陈伟霆的确走了过去，可却不是用扑的。
他抓住李易峰的衣角，几乎是带着哀求的语气问道。“你见过我哥哥？他在哪里呀？告诉我好不好？”
被人这样牵着衣服，李易峰几乎立刻想起对方早前说的故事。他记得陈伟霆说过自己有个脑子和身体都不大正常的孪生弟弟，似乎是叫阿Ben。“你是，Ben？”
“是呀，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在李易峰叫出他名字的瞬间，陈伟霆立即张开手臂，作势要拥抱他。
“你别过来！我警告你！”终于举起了酒瓶，李易峰三两步跳离男人的拥抱范围。“你到底是谁？跟着我有什么目的？说！”
“我，我不知啊。”被人这样逼问着，陈伟霆像是忽然意识到自己身处的陌生环境。“这是哪里呀？为什么我一觉醒来会在这里，我哥呢？是不是他带我来的？”
“你别装傻！我再问一次！你到底是谁！”
厉声的逼问在耳边炸响起来，陈伟霆像是受了什么可怕的惊吓，瞬间举起双臂护住脑袋，重新缩回沙发上，手脚曲成了一团。“别打我别骂我，我什么都不知，哥哥！哥哥救我啊！”
李易峰还想再问，可等走近了才发现对方埋在手臂里的那张脸，竟是偷偷哭了起来。
面对十多分钟前还能与自己虚与委蛇，此刻却只懂得捂脸哭泣的男人，一时间他不知该夸陈伟霆的演技太好，还是乔振宇的药效太厉害。